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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酱香美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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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请不如偶遇。在巷口碰面的同事和我,眼看着上班时间临近,而大雨天周围又没有别的餐饮店可供选择,想着只是个早餐嘛,简单应付一下得了。于是,两人一起走进了巷口的那家沙县小吃店。

说实话,起先我并不太对这类店里的蒸饺、拌面,或者炖盅之类的太过感冒。作为一个土生土长、与麦子痴缠了多年的人来说,包括饺子在内的各种面食,我的胃,早已习惯了它固有的味道。就拿饺子来说吧,陕西人品鉴的方式,无非是酸汤呈现的汤饺,或者以辣椒、蒜蓉、陈醋和酱油和成干拌的蘸料。早年,极少有饭店会用蒸笼像蒸包子馒头那样来加工后售卖的。

炖盅、蒸饺、拌面,断断续续地端上了桌子。我拿起小碟,准备习惯性地倒上辣椒酱和陈醋及酱油。同事说天这么热,你还吃那么多辣椒?试试花生酱吧!这蒸饺和拌面,都要加上花生酱才好吃。我停下准备和酱醋汁的举动,抬起头问他,蘸上花生酱,真的很好吃吗?他笑着说,你照我说的,试试看再说。

这大概是我在沙县小吃店里吃蒸饺和拌面时,第一次将辣椒和酱醋的汁水,换成浓香四溢的花生酱。不得不承认,这花生酱,无论是将它放在拌面里,或是用它蘸上蒸饺,那入口的滋味,确实妙极了!花生的浓香,再加上蒸饺里的馅料的香味,两者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却又互不侵占别人的存在感。

在这之前,我已经在城市的多个角落,看到过相同的店铺招牌,都是统一的红底黄字,再配上一些显眼的图片。图片上面标注有“一品蒸饺”“飘香拌面”的字样,让路过的行人可以一目了然地就看到这家饮食店里在卖些什么。当然,招牌上面,还会标注一个相关的产业协会的名号——沙县小吃同业公会。我不知道这个公会的具体作用,但从对于这些看似简单食物的命名上,以及一个相关的行业组织来相互约束,可以看得出沙县人对于这个产业的重视程度。

我们一边吃,一边和店主聊起来。店主人不过四十出头,他说这行业公会负责食品配方的标准制定,像各种各样的炖盅,这里面那些滋补药材的分量,是有严格要求的;再比如这花生酱的原料,为了确保口味的一致化,公会统一安排相关会员餐饮店,去统一的地方采购;再就是负责打假,因为市场上总有一些人会冒用沙县小吃的名号,口味和用料不够标准,会对整个沙县小吃行业造成影响,由公会出面,便于维护沙县小吃的名誉。

店主人一边说着沙县小吃的各类做法,一边询问我们对于味道的评价。我们笑着说,不错,真的挺好的。他笑了笑,说每一笼蒸饺的好与坏,除了蒸饺本身的面粉和馅料外,还要看花生酱做的够不够正宗;一盘拌面也是,虽然看上去只是一小撮面条放进锅里煮了煮,末了加几丝青菜,但同样让其入味和称赞的,还是花生酱的浓香。至于店里的炖盅,自然更是费事些。选料、清洗、搭配、再蒸熟后放在锅里,确保每个顾客点上的炖盅,依然保持足够的热量,这样子,炖盅的鲜香味道,才能保留得更长一些时间。

这一席话,让我们在刹那间,对于这街头巷尾的普通小吃,竟不由得产生出莫名的兴致来。那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早起的膳食或者晚归的消夜,我们大都是在巷口的这家小店里解决的。渐渐地,也和老板成了聊得来的朋友。

后来,随着工作的变动,离开了长安,离开了东莞,渐渐地,与在南方城市里随处可见的这些美味小吃,愈来愈远。多年后,提笔写下这些关于沙县的小文前,又不由得开始惦念起这种曾经甚是喜欢的美味了。十多年前那个聊得来的沙县朋友,你还好吗?每想至此,时以为念。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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