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日本作家石黑谦吾作品《再见了,可鲁:一只狗的一生》改编的电影——港版《小Q》即将于7月25日全国同步上映。原书出版于年,摄影师秋元良平用了15年时间,拍摄了导盲犬可鲁从出生到去世的一生,照片配上石黑谦吾细腻、平实的文字叙述,用最真实的故事感动了亿万读者。
电影《小Q》剧照一直以来,动物角色在各种类型的影片中都不少见,猫和狗这两大传统“冤家”更是银幕常客。甚至许多以猫狗为原型创造出的虚拟角色红遍了全球,比如史努比、哆啦A梦、汤姆猫、高飞狗等。这两大动物界明星,在银幕上的形象着实千变万化,现在借港版《小Q》上映的机会,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大银幕上那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猫与狗吧。
狗:忠诚、机警,却也时常犯傻
不论是欢脱还是温情,狗狗作为当代城市最主要的宠物选择,与人之间的故事素材丰富,成为影视创作的热门素材也理所当然。
犬类角色在影视作品中表现得比较简单,多是正面形象,但仍可细分成以下四种。
忠诚、执着、专一忠诚且专一、单纯而执着,是多数犬类均具备的性格特点,这些特点在影视作品中最容易被放大特写。
电影《忠犬八公物语》剧照代表角色有《忠犬八公物语》中在车站固执等待教授回家的秋田犬八公,从小八到八公,秋田犬始终陪在教授身边,对教授保有最真诚的感情和最坚定的忠诚。影片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灵车开动时,小八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挣断铁链,追着灵车一路奔跑,却在车站处停下脚步,因为十多年来他的世界只有和教授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只发生在从家到车站,小八只需要认识这段路,只需要守着车站,教授就会回来。于是小八转身回家。从此便开始十年如一日绝不动摇地等待,哪怕风吹雨淋,哪怕瘦骨嶙峋。
电影《狗狗心事》剧照除了八公,忠犬的形象在其他犬类电影中也并不少见,比如《狗狗心事》中叼着棒球跨医院想把球还给山田的柴犬波奇,《爱宠大机密》中被困前每天只想守着主人、等待主人回家的杰克罗素梗麦克,以及《一条狗的使命》中转世多次背负不同使命仍不忘最初主人的红毛猎犬贝利等。
电影《一条狗的使命》剧照这些银幕形象集中放大了犬类忠诚的特点,剧情大多以和缓步调推进,对狗狗形象的艺术加工并不十分明显,因而塑造出的形象更加真实、简单但击中人心,使观者易被人犬间真情所触动。
忠于职守、服从指挥、擅长陪伴除一般的宠物犬之外,工作犬也是影视创作的重要原型之一。
电影《战犬瑞克斯》剧照《战犬瑞克斯》中与下士梅根并肩作战的军犬瑞克斯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论专业度,瑞克斯绝对是一只优秀的军犬,它能协助训犬师在惊险的战场上搜寻炸弹、枪支,阻断反叛军的阴谋。但同时它又是一个危险的存在,长期的军事化训练极大地保留了军犬天性中的凶狠暴虐,并且特定场景下也极有可能受到刺激而失控伤人,这也是影片中长官、兽医纷纷判了“瑞克斯”死刑,不允许这只光荣退役的军犬被收养、回归和平世界的原因。通过这部影片,观众可以了解到军犬这一特殊的工作犬种,认识到它们为人类世界和平作出的牺牲和奉献,同时也可以进一步地深入思考,像退伍军人一样深受战场影响,很难走出战后PTSD(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创伤后应急障碍)的军犬们,他们离开战场完成服役后的命运何去何从,人类又该如何安置这些特殊的工作犬呢?
日版《导盲犬小Q》剧照在翻拍电影《导盲犬小Q》中,自小被挑选为导盲犬进行训练的小Q,则充分体现出拉布拉多犬的温驯和体贴:面对辛苦的训练也听话的完成,并成为同届最优秀的导盲犬;有了新的主人也负责地履行自己的责任;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对人的诚恳、信任、爱与关怀。
电影《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剧照此外,还有《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中能够在人陷入沮丧时给予陪伴和治愈的金毛索克斯、《南极大冒险》中八只忠于职守的雪橇犬等,也都从不同角度加深了观众们对这些温暖人类社会的工作犬们的认识和了解。
电影《南极大冒险》剧照不同于其他宠物,犬类往往在人类社会中扮演多重角色,这使得犬在影片中的形象有了更多的取材方向和创作空间。而在人类社会中发挥作用,为人类奉献力量甚至生命,使得它们的形象更加高尚,还可以推动影片主题升华,使影片超出简单的人犬关系描述,有了更多丰富内涵。
聪明冷静、勇敢善良正因为犬的种类多样化,影视作品中的犬类性格也大不相同,作者在梳理时发现,多数犬类角色在影视作品中体现出机敏、冷静、勇敢、善良的特点。以《新灵犬莱西》为例,故事发生在二战前夕的英国,聪明漂亮的苏格兰牧羊犬莱西和矿工山姆一家生活了多年,与小主人乔感情尤为深厚,每天都按时到学校门口坐着接乔放学回家。然而山姆的失业为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添压力,恰逢公爵开高价要买下莱西,迫于生计山姆不得已答应了公爵。被关在公爵家犬舍的莱西却不愿意离开小主人,于是异常聪明的莱西每到放学时间便逃出犬舍回家接乔。忠厚的山姆一家每次都忍痛将莱西送还,逃离的难度和距离也越来越远,但莱西依旧坚持,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回到需要她的小主人身边。
电影《新灵犬莱西》剧照同样,《战犬瑞克斯》中勇敢作战奋不顾身的军犬瑞克斯、《比弗利拜金狗》中经历复杂但沉着冷静的德牧戈多等角色也均具备聪敏、沉着、勇敢的特点。
蠢萌犯“二”的“傻白甜”狗狗不同于猫最大的一个特点在于,多数狗狗都与生俱来的活泼、快乐,而这种快乐一不小心,就成了蠢萌犯“二”。最典型的是影片《马利和我》中活泼异常、极具“拆家“能力且能生吞答录机的“皮实界代表”马利,不同于一般的拉布拉多,它似乎带有过分的活力,经常给主人一家带来麻烦,但却十分忠诚,欢脱也是源于内心的快乐和对主人的喜欢,也会在面对刚出生的小主人时变得小心翼翼,平时安静不过1秒的它也能坐着不动守护婴儿长达9小时。
电影《马利和我》剧照还有《狗狗心事》中莫名同一盆状似博美冠毛的花陷入爱情的蠢萌巴哥,一边嫌弃着自己的“痴汉”主人天天只知道趴窗台看暗恋的女孩,一边自己也不由自主陷入幻想中的暗恋,夸张的配音和精妙的镜头捕捉,使得整个故事看起来自然有趣,而巴哥本身“丧”气十足的长相,也让他这场“尬恋”显得尤为滑稽好笑。当主人和它都被现实泼了冷水,以为自己失恋后,又能很快地从忧郁中恢复过来,变回神经大条无忧无虑的快活狗子。“我们重新开始散步了,散步!散步真有趣!”
电影《狗狗心事》剧照正因如此,虽“傻”但“甜”,虽“蠢”但“萌”,更添反转的趣味,成为影视作品中犬类的另一热门形象选择。
猫:命有九条,面孔却可以百变
相比犬类,猫类电影中纪实风格的比例较少,而动画电影类数量明显居多,关于这一现象,不少人认为与喵星人不习惯受人指令、配合度低有关。而动画电影则摆脱了动物演员配合度限制,更容易体现创作者的自由意志,因此喵星人的银幕形象也更加多变。
慵懒傲娇,但天性善良最开始画风还比较正常,比如《加菲猫》中慵懒但机灵、花点子多但天性善良的加菲,是橘猫尚未走红社交网络前,大众对橘猫系的最初印象。他看起来傲慢、恃宠而骄,爱欺负主人,在欧弟到来后多次发难,但对方遇到危险时还是会奋不顾身前去搭救。
电影《加菲猫》剧照还有《爱宠大机密》里的傲娇虎斑猫冰冰,看似不好交心但其实将朋友放在心里,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麦克遇到危险时她也会为之挺身而出。这些形象刻画十分生动,想必能够唤起不少在家中饱受主子压迫的“猫奴”共鸣。可是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电影《爱宠大机密》剧照神秘当道,喵星人坐拥超能力接着画风向天马行空转变。先是神化居多,赋予让人捉摸不透的喵星人以超能力,成为不少作品的灵感方向。如《惊奇队长》中的橘猫噬元兽,可谓漫威宇宙中最可怕的生物之一,拥有着橘猫的外形,胃中却连接着另一平行宇宙,几乎可以吞噬一切,甚至能够瞬移物体和实现时空传送。这样反差鲜明的角色,不论是出现在惊奇队长或神盾局局长身边享受奉承,抑或是在混战中伸伸懒腰打个哈欠,都当仁不让地成为观众们的目光焦点,算得上是影片当之无愧的第一主角。
电影《惊奇队长》剧照另外,不论是《猫女》中的猫神和被猫神赋予了超能力的猫女,还是《魔女宅急便》中会说话有魔力的黑猫吉吉,也均被创作者加上了神秘滤镜,以超能力加持,博得观众好感。
动画电影《魔女宅急便》剧照或许是猫和人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给人近在眼前又倏而远离的不可得感,加之每一只猫都有一个自己的次元,你永远猜不到它们下一步想干什么,才让人对这种生物产生更多的神秘想象,从而频频以神秘而具备超能力的形象在影视作品出现。
优雅高傲,举手投足皆贵气此外还有不少贵族猫形象。如《猫的报恩》、《侧耳倾听》中的猫男爵,在作者笔下,他是一只来自猫国的男爵,优雅、绅士、有智慧。被迫接受猫国提亲的小春不喜欢变成猫的生活,也不喜欢猫国王子,但却无法逃离,于是男爵猫便想出办法及时出现,英雄救美而风度尽显。世间一切关于骑士的故事和幻想,都可以在猫男爵身上一一找到。
动画《猫的报恩》剧照而《穿靴子的猫》中那只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猫,则因为正直、信任朋友的品格而颇具侠客气质。
动画电影《穿靴子的猫》剧照虽然这类形象高度拟人化,为剧情发展加入了很多想象和艺术加工,但艺术源于生活,创作灵感还是与猫咪本身体态优雅、形色高傲不无联系。
猫生如戏,人类只是配角罢了由于相比较狗而言,猫咪往往更具神秘、忧郁气质,行踪不定、喜怒无常,性格层次更加丰富,因而在艺术创作过程中,更多复杂角色会由猫而不是狗来担任。
动画《猫汤》剧照譬如超现实黑色喜剧动画《猫汤》中,猫姐弟的形象就十分复杂。善与恶、天真与可怖等完全对立的性格特点以强烈的不和谐感共存于它们身上,虽然动画是对现实世界的映射和讽刺,但也确实为猫咪的银幕形象增添了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笔。
动画短片《她和她的猫》剧照而在另一部出自日本漫画家新海诚之手的动画短片《她和她的猫》中,猫又成为一个暗恋女主人的“痴男”,影片只有短短的5分钟,却将主人翁和故事情节勾勒得恰到好处,公猫被女孩捡回家后,爱上女孩的脸庞、淡语、清香和爱抚,心情千转百回但无一能成为现实,因而总是平淡而哀愁。影片最引人思考的莫过于猫婉拒母猫咪咪的告白时所说的那段话,他说自己已深深迷恋着一位成熟的女性:她比母亲更体贴,比情人更美丽。而咪咪不会懂这种感情,因为她不够成熟。但公猫自己,又何曾成熟?
刻板印象仍难清除踩一捧一行不通
猫狗同处一镜之下的情况也并不少见,比如前几年上映的《猫狗大战》,就将猫和设定为完全对立的双方,邪恶凶悍的猫策划阴谋意欲占领地球,而无意间发现阴谋的狗则勇敢地与之对抗,拯救人类。
电影《猫狗大战》剧照影片剧情性还算不错,但善恶区分过于简单粗暴,招致许多爱猫人士的批评。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传统的刻板印象中,对人服从、忠诚的犬类更像是保卫人类安全的角色,而喜偷食、爱自由的猫也似乎与计划谋反的形象更加符合。但是从电影评分来看,这一带有明显贬“猫”捧“狗”情感倾向,逻辑又并非十分通顺的故事,着实没有得到多数观众的认可。毕竟眼下人们对于猫和狗的需求,更多源自精神上的依赖,而非功能上的需要,因此狗的绝对服从和猫的自由不羁,在“铲屎官”眼里都同等可爱,而不存在性质上的好坏。猫狗对立无伤大雅,但踩一捧一显然已经过时。
相比之下,美剧《马男波杰克》中的花生酱先生和经纪人卡洛琳公主设定更加讨喜。一狗一猫同台竞技,却没有刻意以两者的对立为卖点,甚至于两者并无太多互动。
美剧《马男波杰克》剧照卡洛琳公主外表看似强势,乍一看是个牙尖嘴利毫不懂得退让的女性形象,但深入了解后就会发现其内心仍然十分小女生,想劝自己以游戏态度看待与马男的关系,却又始终期待这是一场真的爱情,也因此深受情伤困扰;
美剧《马男波杰克》剧照花生酱先生则延续了犬类特别是拉布拉多犬在人们心中的形象,阳光、快乐、温暖、忠诚,同时还神经大条善于自我开导,一点点小事就开心地不得了,对待妻子戴安也是百分百听话,对待朋友马男更是始终热情。虽然仍然受某种刻板印象影响,被分配了猫为女、狗为男的设定,但却没有上演猫狗间的对手戏,二者始终以同事关系平淡相处,某种意义上也给观众带来新奇感。
电影《犬之岛》剧照在《犬之岛》中,猫与狗的形象则带有深刻而复杂的隐喻。狗原本是因为犬瘟而被驱逐的劣势一方,他们生活在被叫做“垃圾岛”的流放地,没有归属,于是个个声称自己自由不受拘束。小男孩来了之后,几次示好、几次命令,这些狗狗便心甘情愿地臣服。然而,《犬之岛》中的狗狗是被赋予思想和世界观的,它们交流使用英语,影片中大多数人类却使用日语,代表着人与犬虽然可以交流,但其实永远说着不同的话,有着不同的价值观,而这种情况下,狗狗仍然下意识地保持天生的忠诚,怎能不讽刺?影片中猫虽然并非主角,却始终承担着对比角色。猫和狗都没有独立意识,但猫派胜过狗派掌握执政权时,猫便高高在上;风水轮流转,到头来当狗回到权力顶端,猫又不得不沦为被流放者,与主人一起进了监狱。故事并不可能如此结束,猫和狗的命运不过是一场轮回,而猫狗双方又不过都是人类斗争中被迫选择立场、接受命运安排的被奴役者。
归根结底,影视作品中的猫狗形象都饱含艺术加工、再创作的色彩,善恶角色并不固定,性格特点除了与物种天性相关外,也较多地考虑剧情需要。总的来看,人们对猫咪的想象似乎更加天马行空,而关于狗,则多是通过影片感激它们为人类辛苦工作作出的牺牲与奉献。或许,除却宠物身份,两种动物本身在社会中担任的分工不同,是出现这种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