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就是折耳根和热干面。
折耳根
第一次吃折耳根是在十年前,楼下的花溪牛肉粉店,同事点了一盘,看着他夹一筷入口,嘎吱嘎吱地嚼着,很香,就像老牛啃嫩草一样香,我以为很好吃,于是也学他夹着一筷子放入嘴中,一股生鱼肉的腥味刺激鼻梁,直冲脑门,赶紧一口吐出来,我想,我一辈子是不会碰它了。
后来,有一次跟朋友去一家川菜馆,朋友成都人,点了一盘鱼腥草,我大喊,拿开拿开,我闻不了那个味。其实,折耳根不凑近根本闻不到味道,只是我一见到它,就会想到那个腥味,如同曹操的“望梅止渴”一样,一提及青梅,你就会吞口水。
再后来,过了七八年吧,深圳流行吃小郡肝串串,有一次去钢管厂五区,里面有一种串串是牛肉裹着折耳根,一不小心,吃了一串,我差点吐……哦,不对,牛肉包裹着折耳根,放在辣锅里涮涮,两者味道和辛辣融合到一起,折耳根的腥味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能接受的香味,一直嚼,一直香。
现在去吃串串,调料里面必须拌着折耳根粒,去川菜馆子吃饭,得叫一碟凉拌折耳根,看着对桌捂着鼻子不敢碰,就像遇见以前的我。
热干面
第一次吃热干面是大一新生入校第一天,一大早到了学校,安置好行李后正好吃早餐,去了西二食堂,看着蛮多人在吃一种黄黄的像炒面一样的东西,去问打饭师傅,名曰“热干面”。
要了一碗,拌了几下,一股花生酱的味道让我略有不适,绕一筷热干面入口,差点没把我给噎死。太干了,我忍着没把它吐出来,赶紧喝了一口豆浆压压惊,后来这碗面我没有再碰。
两年过去了,大三的时候,有一门课开在东边,很多同学早起去西华吃个早餐,然后骑单车去东边校区。有一次我跟他们一起走,进了西华,一股油泼辣子的香味迎面而来,喜辣的我顿时吞了吞口水。看他们每个人都打了一碗热干面,里面加了几片牛肉,淋了一勺油辣子。我好奇心又起,决定一试。
加了一点牛肉汤的热干面没有那么干,西华食堂用芝麻酱代替了花生酱,味道更为香醇,略蘸汤汁的热干面一口下去,面的碱味、牛肉汤汁的浓郁、芝麻酱的醇再配上油辣子的冲,那种感受完全不同于两年前的那一口热干面。原来还能这么好吃啊,难怪武汉人爱热干面跟湖南人爱嗦粉一样。
从此热干面正式进入我的早餐名录。
作家汪曾祺曾在《五味:葵·薤》(xiè)中写道:
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许多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的蔬菜,比如菠菜和莴笋,其实原来都是外国菜。西红柿、洋葱,几十年前中国还没有,很多人吃不惯,现在不是也都爱吃了么?许多东西,乍一吃,吃不惯,吃吃,就吃出味儿来了。
所以,有些食物,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吃不惯,不能吃,只是时间的问题,某一天碰到一个喜欢的能接受的烹饪方式,你还是会爱上的。什么事情都得多尝试,不是么?
当然,如果对某种食物过敏,那就另当别论了。
真香!